神是真實的,耶穌是神,也是神的兒子。靈界的存在也是真實的——其中有良善的靈,也有邪惡的靈。而耶穌,是我們今生與永恆的關鍵。如今,我可以非常肯定地這樣說,並且由衷地相信。但在十個月前,若你對我說這些,我多半不會當回事。過去的我總覺得自己不需要任何人或事物做我的神,我本來就是個好人,沒必要靠某個虛構的存在來指點我什麼。然而,在經歷了一切之後,我的想法徹底改變了。我知道,我裡面所有的良善,其實都源於一個事實:那就是神本為善,從起初直到永遠。

沉淪與墮落的開始

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經歷了一段尋找信仰的旅程與試煉。一切的轉變,起始於2024年9月底。當時,我失去了那份做了兩年半的工作。

我想先簡單交代一下當時的背景,以及我在被解雇前過的是一種怎樣的生活。

在那之前的一年裡,我逐漸沉迷於各種屬世的享樂。由於在餐廳工作,收入不菲、錢又賺得快,我經常和同事們下班後外出狂歡,喝得爛醉如泥,甚至染上了許多根本不該碰的毒品。我酗酒,每天抽大麻,有時還會服用迷幻蘑菇。為了追求短暫的快感,我幾乎是在親手摧毀自己的大腦與身體。

其中最嚴重的,無疑是酗酒。我會在上班前先喝一點,在工作空檔偷偷跑到車裡喝烈酒,下班後繼續在停車場大醉,甚至還會偷喝那些應該賣給顧客的葡萄酒。最終,我在一次偷喝酒時被經理當場抓包,立刻遭到解雇。那一刻,彷彿是我正式墜入黑暗深淵的開始。

2024年10月,我失業了,陷入深深的抑鬱和羞愧之中。但我並沒有因此醒悟,也沒有試圖回頭,反而讓自己越陷越深。沒有工作的我,多了大把空閒時間,只是用來加倍酗酒、吸毒、自我麻痺。我甚至刻意避開朋友,因為不敢面對他們的眼神與關心。幾週過去,我的內心麻木、空虛,那些逃避的方式再也無法讓我遺忘痛苦,而我仍舊困在失落的深淵中。

我知道,我需要找到活著的意義。於是,我開始嘗試探索不同的宗教與靈性信仰:基督教、佛教、印度教、東方神祕學、能量與脈輪,甚至是巫術與塔羅牌,幾乎所有人類曾經信奉過的體系我都涉獵了一遍。然而,這些都無法真正觸動我的心——直到我接觸到所謂的「模擬理論」。

模擬理論聲稱,我們所處的世界其實是由強大外星文明或人工智慧所操控的一個電腦模擬世界。我們的生命不過是一場龐大的實驗,甚至像一款遊戲。我們的經歷與感受都不是「真實的」,而是這個模擬系統中的一部分。而我,當時因為濫用毒品,大腦受到影響、思想混亂,竟完全相信這套理論,深信這才是真正的真相。

陷入瘋狂、瀕臨崩潰

從那時起,我徹底陷入精神混亂,失去理智,甚至近乎瘋狂。幻覺與妄想讓我相信自己是這個模擬世界的創造者之一,卻同時被困其中。我以為周圍的人都是程式角色,而我是唯一真實的存在。有時我覺得自己是神,有時又覺得自己只是個普通人;但現實卻真實得令人困惑。我覺得周遭的一切——歌曲、電視、書籍、人與事——都在回應我的思維。我深信,是我的不穩定正在「破壞」這個模擬世界,而背後的控制者注定會抹除我和我所愛的人。

恐懼吞噬了我,我開始害怕所有人,只有母親例外。我認為外面的世界已不再安全,只有讓媽媽留在我身邊,才可能一起抵抗這場「宇宙審判」。

這段瘋狂狀態持續了整整兩個月。我把自己封閉在家,斷絕一切社交,身邊只剩母親陪伴。眼看我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媽媽試著安撫我,和我談論上帝,希望能把我從瘋狂中拉回來,但我完全無法接受,甚至認為「上帝」也是模擬系統用來操縱人的工具。

我陷入更深層的幻聽與幻視,持續拒絕神的邀請。在極端的時刻,我一度想結束自己的生命,好保護我所愛的人。但感謝主,我沒有這麼做,我也真的很慶幸自己沒有走上絕路。因為不久之後,生命中的希望再次出現。

屬靈爭戰的起點

慢慢地,在媽媽持續不懈地努力將神帶入我生命的過程中,我終於同意與她一同前往教會,去了當地的麥克連聖經教會(McLean Bible Church)。然而,那時的我,精神狀態依舊極為混亂。我覺得自己仍身處那個可怕的「遊戲」裡,眼前的每一個人似乎都是潛伏的特務,正在監視我,伺機將我「清除」。整場聚會我都閉著眼睛,拼命壓抑自己,不讓任何人看穿我的恐懼與懷疑。

敬拜時,每一句詩歌、每一段話語,都像是專門對著我而來,彷彿意圖洗腦我、奪走我最後一絲自由。我無法承受這一切,驚慌之下逃出禮拜堂。幸好媽媽及時找到我,帶我來到教會外那間為有嬰兒的家庭設置的隔音小房間。

但幻覺並未止息。在那房間裡,我依然聽見低沉而帶著惡意的咆哮聲。我反覆回頭察看,除了那對看似尋常的父母與孩子,沒有任何異常,但那聲音,卻清晰存在。我終於撐不下去,驚恐地衝出房間,一路跑到停車場,選擇逃離教會。那一刻,我彷彿墜入絕望的深淵。

那是一段極其黑暗的日子。我為自己讓母親承受這些而感到愧疚,卻也無比感激她始終沒有放棄我。幸運的是,我媽媽是一位堅強的屬靈勇士。她不斷尋求出路,在教會的服事中,向許多敬虔的弟兄姊妹傾訴、請教。她開始懷疑我的問題或許不僅僅是心理疾病,也許還牽涉到屬靈層面的黑暗權勢,可能是邪靈的作為。她相信,唯有不斷將神帶入我的生命,讓光明照進我混沌的靈魂,才能驅逐黑暗的綑綁。

於是,她開始「把教會帶進家裡」。她邀請教會裡最親近、最有屬靈能力的姊妹們來家中為我禱告。她們信仰堅定,有人甚至能說方言。我內心其實極為抗拒,表面上點頭附和,內裡卻暗自設防,甚至想著要反制她們的禱告。一個聲音不斷在我腦中低語:這些女人是女巫,她們想詛咒我、奪走我的能力,或洗腦我讓我失去自我。

然而,就在她們用方言為我大有能力地禱告時,我忽然意識到:這段日子以來,唯有提到「神」或「耶穌」的時候,我才會感到極端暴躁、甚至產生暴力衝動。這讓我震驚——為何我會如此本能地抗拒神的名?那一刻我開始懷疑,也許問題根本不是出在別人,也許我內心真的有某種邪靈存在,而這些人是想要幫助我、拯救我的靈魂。

之後,她的一位老朋友提出了建議,說可以找一位名叫史蒂文(Steven)的人。他過去曾幫助他們渡過類似的難關,對這類情況很有經驗。史蒂文是一位非常屬靈的弟兄,擁有說方言的恩賜,也參與過趕鬼的服事。當媽媽告訴我這件事時,我內心非常抗拒。我裡面的某個東西強烈不願他靠近。記得在他來之前,我甚至曾拿起榔頭準備「防禦」他。如今回頭看,我知道那時的我裡面真的藏著一些極不聖潔的東西,因為我竟然準備傷害一個純粹想幫助我的陌生人。

釋放、醫治的開始:神親自動工

史蒂夫終於來到我們家吃晚餐。我們聊了一陣子,他認為我身上確實有不潔的靈。於是他決定那天晚上就為我禱告。我們先將我自認為的罪寫在紙上,他一條條為我禱告,奉主耶穌的名斥責這些罪背後的黑暗權勢。接著他拿出一瓶膏油,在我額頭畫上十字,按手在我的胸口和頭上,開始為我做強而有力的禱告,同時以方言懇切祈求。

那是我兩個月來第一次感受到「有些不同的東西」進入我裡面。我相信,那是聖靈開始重新掌管我。當他持續為我禱告時,我感到一股熱流從小腹開始旋轉,緩緩往上移動到胸口、喉嚨。我開始不停地流口水,口中有東西不斷往外湧,我只能一邊往地上吐,一邊多次衝進浴室把那些從體內湧出的東西咳出、吐出。這整個過程持續了大約三十分鐘,直到我不再吐東西為止。

那一刻,我感覺到一種「釋放」臨到我的身體,心思也變得更加清明。我真心相信,那時神開始親自動工,展開了我生命的醫治旅程。

接下來的數週至數月裡,我開始深入研讀聖經,學習基督信仰。那些纏繞我多時的妄念與幻覺逐漸淡去。雖然釋放不是一夜之間完成的,但我每一次更靠近神,就又離黑暗更遠一步。我深深感謝我的母親,以及那些堅定又滿有憐憫心的基督勇士們,是他們陪伴我走過人生中最黑暗、最荒誕的時刻。

洗禮得新生

當我的信仰逐漸穩固,我知道,下一步就是受洗——將我在基督裡的新生命公開見證。我一直渴望在河中接受洗禮,於是等待著適合的時機與帶領。終於,2025 年 7 月 12 日,在基督教華府中國教會於賓州 Messiah College 舉辦的退修會中,我在眾多陪我走過黑暗的弟兄姐妹們與剛認識的新朋友們的見證下,受洗歸入主的名下,在洗禮中得著新生。

正是那段荒唐不堪的過往,把我帶回神的懷抱。說實話,我不覺得有任何其他方式能讓我徹底降服。神知道我們每個人真正的需要。像我這樣曾經完全不信的罪人,的確需要一場超自然的介入,才能真正放下驕傲的自我,找到在基督裡的平安與完整。